Mississippi Kingfish

大部分时间是个喜怒无常又欠削的小混账,剩下时间为自己的无知和无能而哭泣.

  雷切尔怀疑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所以他脑子里的杂乱念头才会开始叫嚣.
  又一次,在他半跪在永久冻土上复命时巴尔特莱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抬一下手指,让新生的冰层漫过雷切尔着地的膝盖骨.
  他的主君什么都没有做,又一次的,深高莫测的望着除了雷切尔以外的任何事物.
  他手刃了脱离控制的奴隶,和没有能力管好他们的恶魔.他在离开事发现场时缜慎的检查了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在巴尔特莱的视线范围后又复检了一遍.
  没有一丝纰漏. 他对自己的执行力非常满意,却不是那么的有底气.到底他的满意无法与他主君的满意相提并论.
  以巴尔特莱设定的及格线要求他人和自己的行为放在他身上就叫眼高手低.
  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将所有触犯巴尔特莱底线的行为扼杀在摇篮里,但被肢解的父神都不知道知道令人琢磨不透的寒冰会对什么感到满意.
  他究竟满不满意?!雷切尔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像食用薄皮植物果实后总有一小块坚韧的果皮贴在牙龈与嘴唇间无法用舌头清除的地方一样毫无缝隙的抵在他的胸骨角上.
  雷切尔怀疑这是他聪明的主子赠予他最大的惩罚,这点令他可悲的自尊受到了无法忽视的打击——他就要溺死在自己捕风捉影的怀疑中.
  弗瑞森惶恐的几乎要吐出来,但又因为另一个念头反常的兴奋了起来.
  凛冬笼罩之地被条条框框强力的约束在秩序井然这一形容词下,所有的住民都熟知相应的惩罚.这是一个独有的刑罚,量身定做.得了吧,除了他谁会想那么多?
  "贴心至极."
  冰冷的恶魔选择性的忽略了所谓“独有”可能是他又一不合实际的臆想,将三根手指伸进嘴里,扳着下排牙恶狠狠的晃动自己的下颌,想剔去那块假象中的顽固果皮将自己从美妙的思绪中拯救出来.
  他感到唾液顺着鳞片栉比的手臂流下,停留在鳞间缝隙里.
  在腥臭唾液的滋养下他的鳞片间将会生出大大小小的藤壶,在他还没发出惨叫时这些节肢动物就会打开它们的壶盖用它们羽状的触须一点点掠夺赖以生存的暗物质.
  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雷切尔毫无根据的笃定.
  是的,巴尔特莱控制着领地中的一切,包括这一切.
  他来不及反抗,也不被允许反抗.
  咎由自取.还未陷入危机的雷切尔幸灾乐祸的嘲笑着油尽灯枯的他.
  几乎发展为自娱自乐的行为在弗瑞森注意到巡视领地的凛冬之王已经进入自己的视线时戛然而止.
  雷切尔仓皇的甩开了手,猛地磕上酸痛的下颌.
  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即使他是外分泌异常的生物中的一员他也感觉到了皮肤上覆盖着惊慌这一情绪的产物.
  巴尔特莱掌握着领地中的一切不是吗?弗瑞森令人反胃的小动作和小心思他也尽收眼底.
  “哦,不”雷切尔表达了一下他的惶恐,随后他感觉到了那声无力的喃喃到底有多虚情假意——他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他无法阻止自己在转念间就将惶恐磨光,也无法阻止自己认为这些行为获得了巴尔特莱的默许.
  当然,他知道默许的行为就不该明目张胆的进行.
  取而代之,他顺着眼面朝着他远在几座桥梁之外的主子,将手别到背后,猛的收紧了环绕躯干一圈的武装带.
  他的力度足以让他韧度有限的胸骨被挤压变形,随之而来的压迫感代替了哽在胸骨角上的满足与烧的可怜的不安.
  好好回忆一下你究竟做了什么“蠢事”.雷切尔在苦涩的窒息中逼迫自己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他一定要找出凛冬之王不满意(他咬定了自己的判断)的由头,然后让他难讨好的主子和自己一样满意.
 

评论
热度(2)

© Mississippi Kingfish | Powered by LOFTER